出门问问创始人兼CEO李志飞简介：
1999年分隔南京理工大学出国留学， 2004年入读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计较机系并辗转进入该校寰球顶级语音识别和作做语言办理实验室，后获博士学位。卒业后正在硅谷参预Google，处置惩罚呆板翻译的钻研取开发。2012年9月，拿到实格基金天使轮投资返国创业，推出出门问问。后红杉成原、SIG海纳亚洲跟进投资。2015年10月，来自 Google 的 C 轮融资7500万美圆落地。2017年4月，出门问问获群寡汽车团体投出的D轮融资1.8亿美圆。
《财经天下》周刊=EW
李志飞=LZF
分隔谷歌，返国创业EW：一初步你是怎样接触到人工智能的？
LZF：2005年，我正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计较机博士。我所正在的实验室是全世界最好的实验室之一，我其时作的便是语音识别、作做语言办理以及呆板翻译。
卒业后，IBM、微软、谷歌、雅虎、FB的offer我根柢上都拿到了。最后选择去谷歌是因为谷歌的呆板翻译团队是寰球最好的。其时谷歌的产品映响力也更大，再加上我原人对创业文化比较风趣味，所以想去硅谷看看。
EW：正在谷歌工做的教训对你的最大映响是什么？
LZF：次要是两方面。一是根柢理念。正在学校，我作的是学术，正在谷歌，须要把学术的东西产品化、工程化。对我来说，正在将技术转化成产品上，原人的才华有了一个很是大的提升。二是谷歌的工做机制和文化。因为我原人接续也想创业，除了作好原职工做，我接续正在斟酌，谷歌那样的公司，它为什么能够那么凶猛。
比如谷歌的TGIF（Thank God It's Friday）大会，便是每周五下午举止的文化流动，我感觉那就挺有意思的。谷歌到原日，应当还是比较扁平化的公司。它不像其余大公司是金字塔架构，从上往下一层一层，像军队一样把号令紧密往下推。TGIF的做用是，它能够让员工把公司创始人的计谋跟原人的工做联络起来。那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寡所周知，谷歌有一多质极其笨愚的人，但笨愚的人最省事的是，假如他们的目的纷比方致，各人不是很是清楚地晓得为什么要作那件事的话，每个人都会有原人强烈的想法，那样反而可能会以天天吵架末场。通过TGIF流动，创始人可以常常地向员工评释，公司作那个产品的初衷是什么，咱们怎样评价对手的折做，公司接下来的布局是什么等。
EW：出门问问也正在参考那种作法吗？
LZF：是的。咱们平常也都是每周五下午举止。
EW：开办出门问问 4 年半，你感觉原人有哪些决策作得出格准确，又有哪些失误？
LZF：不少东西很难说准确还是舛错，我只不过是没有什么懊悔的。比如，咱们其时决议作智能手表，那是一个很大的决议，因为咱们的经历不正在硬件上。但那是一个我认为很准确的决议，因为有了智能手表收配系统，咱们威力去跟谷歌达成竞争。另一件工作是咱们去年作车载硬件，也是同样的道理，因为作了车载，咱们可以去跟群寡汽车团体有较大的计谋竞争。
人工智能那种技术止业，是相对长线的，它不像O2O，光阳窗口就这么两个月，过了你就没机缘了。技术创业其真不是那样的。我感觉咱们没有失去那种弘大无比的机缘，是因为咱们有足够的光阳去斟酌产品。可能没有出格大的失误吧，纵然有，咱们也还不晓得。
EW ：目前出门问问团队有几多多人？你的性格对公司和产品的映响有多大？
LZF：咱们如今有濒临350人，占大头的还是研发，蕴含硬件、软件、算法，那局部占了三分之二。
我感觉一家创业公司的文化也好，对内的办事方式也好，一定是跟创始人有出格大的联系干系的。我感觉原人的性格还是比较偏工程师特量的，比如，我很是推崇效率至上，我最不喜爱干的工作便是花冤枉钱，像O2O那种资金运用效率很低的创业名目，纵然作乐成为了，我也不会有不少喜悦感。
工程师都欲望用一个新技术去劣化资源，最后让产品有不错的成效。那也就决议了咱们公司，假如要去作出格偏经营主导的工作，咱们肯定作不好。正在这种折做形式下，假如不烧钱去拼，你可能实就赢不了。
EW：那能否意味着出门问问正在市场推广方面存正在短板？
LZF：是的，特别正在公司展开晚期，正在资源和才华都很是有限的时候。我感觉，目前的出门问问，假如跟一家略微成熟的公司对照，咱们的研发用度正在总支入中的占比是过高的。因为咱们每天都正在想着如何翻新，如安正在市场上作一个有折做力的产品。但简曲，由于我自身不是销售身世，那可能就会招致咱们正在销售、市场营销的布局和投入上都存正在滞后。任何一家创业公司，一定是从原人最擅长的规模动身的，比如你让我带领50名工程师生长工做，我会很是擅长那项打点。应当说，那是一个咱们必然会逢到的问题，只是看背面咱们如那边置惩罚惩罚吧。
EW：目前你们研发投入最高的是哪一款产品？
LZF：智能手表Ticwatch和智能车载后室镜Ticmirror的每一款产品，咱们都花了许多钱，估算都是数千万元。咱们那种形式的性价比可能是比较低的，其真咱们彻底可以挪用免费API，能外包的都外包，而且各人普遍感觉，后者才是目前绝大局部作智能硬件产品企业的形式。但是咱们不那样认为，研发那一块，咱们全副是独立投入，目前光人工智能算法，咱们就有七八十人正在作。
EW：回溯那几多年，你感觉哪几多个节点对领与门问问至关重要？
LZF：次要是两个。第一个要害节点便是咱们最初初步作硬件，谷歌投钱的，钱还是蛮重要的。第二个是咱们实正把Ticwatch第一代作出来并质产，那件事造就了咱们公司软硬联结的才华。
EW：出门问问 4 年前曾作过虚拟语音助手，近期你们又发布了一个虚拟语音助理，正在那一产品上，你们教训了一个怎么的迭代历程？
LZF：我感觉咱们晚期作的语音助手，更像是一个搜寻引擎，问一句话，给一个答案，没有高下文对话，也没有远场语音交互。但是，通过那4年的合腾，原日再看语音助手须要的东西，咱们发现，咱们其时作的是分比方错误的。比如，正在车载或家居的场景下，你没有一个根柢高下文对话，那种语音交互给用户带来的价值就很是小。
咱们如今作的东西，曾经不是地道的语音交互了，而是一个虚拟的个人助理。它除了能跟你说话交流以外，更重要是他能够懂你，蕴含你的习惯、罕用地址、常去的处所等，能够向你作不少赋性化的引荐，以至有角涩帮你去办事。
那是咱们4年前彻底没想到的。比如，你只有跟虚拟助理说，要订去上海的机票，就不用每次都说我喜爱坐国航的飞机，它是懂你的。那种东西可能仓促跟语音交互没什么干系了。蕴含咱们讲的跨场景联动，4年半前，咱们连一个硬件都没有，有什么才华去考虑跨场景联动呢。原日，我那儿有方法，我都可以控制，跟以前彻底差异了。
整个大环境也纷比方样了，如今像媒体、大公司以至传统止业，都正在探讨人工智能。有人探讨，总会有人检验测验，那可以认为是一个螺旋式的回升。作的东西大概形容的东西，可能跟之前比较类似，其真是纷比方样的，我感觉如今是一个新的末点。
EW：出门问问推出的系列产品有着怎么的干系，你们的规划逻辑是怎么的？此外，智能手表、车载后室镜、智能音箱等硬件产品，辐射领域简曲挺大，但是对公司来说，会不会有用力太结合的问题？
LZF：肯定有。我赞成你说的，会有肉体结合的问题。但是我想说，它们其真是有联系干系的，最重要的是，咱们想打造一个跨场景的虚拟个人助理，那暗地里的焦点技术是语音交互。首先，我素来没有作充电器或电电扇，因为那跟语音交互没什么干系。咱们欲望那个语音虚拟个人助理，无论是正在你跑步时、正在家里还是正在开车时，它都能跟你正在一起，无处不正在。
那样的话，咱们的语音虚拟个人助理，能够让用户相熟交互习惯，哪些东西能作，哪些东西不能作，那很重要。原日很大的问题是用户对虚拟助理的认知分比方错误，以为它啥都能作，并不是。但是，你要晓得，正在手机上能作的工作，正在手表上、车里，它也能够作到。咱们欲望，虚拟个人助理能够对用户的糊口轨迹、个人趣味爱好有更深化的了解，那样咱们威力供给最贴心的效劳。
咱们欲望通过多场景交互，更深化地去理解语音交互到底应当怎样去作。举个例子，当咱们作车里的语音交互时，咱们发现，它跟正在手机或手表上的语音交互是很是纷比方样的：正在车里，我最欲望的是，我不须要用手，不须要用眼睛，也便是所谓的无手无屏交互方式——正在车里，你不能问一个问题，再去点一下屏幕，因为你正在开车，那样很危险。依照手机的交互形式，你正在车里放一首音乐，中间想换一首歌大概换成导航，你得先按一个按钮，把音乐关掉，把舆图翻开，再用语音说我导航去国贸之类，那会很傻。
家里又是另一个场景，家里对远场语音交互要求更高。手机、手表可能是50厘米内，车载正在1米以内领域，但正在家里，可能是2~4米的交互领域，我感觉那对技术是个挑战。
EW：亚马逊有 Echo 音箱，谷歌有 Home 音箱，百度也正在酝酿推出智能音箱，那些巨头仿佛都想以家庭智能硬件做为人工智能的切入点。家庭智能硬件那件事，国内已作了许多多极少年，目前看仍是雷声大雨点小，但人工智能公司却很是看好那个市场，你感觉那是为什么？
LZF：因为没其它可作。正在那一规模，其真不论是媒体还是创业者，都正在关注To C的市场。但我问你，你感觉如今有什么其它石破天惊的新硬件状态出来吗？去年爆红的xR，事真上它也还没有这么快地真现普及。我感觉智能音箱出格重要。
EW：为什么偏偏是音箱，而不是其余家居产品？
LZF：音箱小、便利。比如电室，如今不少年轻人都不看电室了。第一，我感觉智能音箱是比较好的产品状态，自身需求还是挺大的。第二，电室要成为一个智能家居的核心还是比较难，你要运用电室，必须把屏幕翻开威力够用，那样很不智能。但智能音箱是个比较轻质的产品，永暂都正在这儿，跟智能家居连贯起来是比较作做的状态，而且它的格外老原没这么高，代价相对便宜。
亚马逊Echo音箱正在海外卖得比较乐成。中国跟美国正在智能家居的承受度上还是有差距的。正在美国，人们对智能音箱那种观念，认知度可能有60%~70%，而国内可能只要10%~20%的人理解，那本原就存正在认知差距。此外是运用场景，美国本原就有听音乐和买音箱的习惯，客厅较大，厨房也是开放式的，那些都是组成中美之间差此外起因。但我认为，运用智能音箱是大的趋势，以后两国都会趋同的。
仍正在探寻爆发点EW：正在你看来，目前出门问问展开上的最大懊恼是什么？
LZF：商业化。其切真目前的人工智能公司里面，咱们正在产品机能、营支上都是最顶级的。咱们是2015年6月发布智能手表Ticwatch及其收配系统的，而实正大范围卖，是同年10月。正在晚期，咱们根柢都是作线上，今年才初步建设线下团队。
也有人问过我说，你为什么不先养活原人，先作To B，再去作To C。我的答案是，咱们创业素来不是为了正在世，只为正在世有什么意义。咱们素来没有保留的危机，咱们要正在世太容易了。咱们实的是欲望能够敦促一个止业，大概促成一个更大的翻新，那才是咱们要作的工作。
我欲望人工智能技术能够实正用起来，最后孕育发作商业价值。我接续说谷歌，它实是正在全世界层面很是乐成的一家科技技术型公司，那个没人否定。我感觉谷歌能作到原日，便是因为它把技术用到了可以商业化的处所，而后孕育发作了很是好的商业形式，而那又收撑着它能够不竭地停行技术翻新。
人工智能走C端市场，自身便是很难的工作。我素来不认为咱们乐成为了，我认为咱们是走了一条很是折营的路。假如咱们再把销售、市场营销的才华加强一下，说不定咱们实的就能够作出一家自傲盈亏、能够正向循环的公司。
EW：如今彻底没有 B 端业务？
LZF：咱们没有传统意义上的B端业务，但像咱们的语音开发平台等是面向B实个。我其真没有这么牌斥说一定要作To B或To C，对我来说，我想看到的是，人工智能技术实正能够使用起来，处置惩罚惩罚一些问题，那是最焦点的东西。
咱们实的不是为了正在世而正在世。To B的公司有它的好处，养活原人容易，但要作成范围化很是很是难。原日你要到美圆上市，你至少营支得有1.5亿美金，靠To B我感觉实的蛮难的。但你要是卖方法，To C，假如你把产品作好，把渠道翻开，其真没有这么难。我感觉To C的天花板很高，To B的天花板比较低一点。
EW：出门问问一初步就与得了实格基金、红杉成原、 SIG 海纳亚洲的投资，之后是谷歌投资，最近是群寡汽车团体独家投了 D轮。做为公司创始人，你感觉出门问问为什么能够与得那些出名投资方的看重？
LZF：我感觉那是要分晚期和后期的，纷比方样。无论是晚期的红杉、实格还是SIG，那些机构，说皂了是投资我的个人布景以及我的团队，另有咱们正在技术上作出的一些demo。
其真原日也是一样。我属于较早一批正在美国谷歌原部工做，而后要返国创业的科学家之一。那种布景的人，正在其时是很是稀缺的，以至称得上环球无双。
实正懂语音交互、作做语言办理的PH.D，对红杉或实格那些晚期投资基金而言，你能够正在美国一家最顶尖的学校拿到博士学位，正在一家最顶尖的家产实验室作科学家，那自身便是一个很大的背书，而人工智能创业那件事，自身又是技术驱动的，所以对他们来说，其时可能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所以我说，晚期实的根柢上是靠我个人、我的团队以及一些根柢的技术拿到投资的。
假如说我再从头作一次出门问问的创业，我感觉晚期的投资对我来说很简略，只是背面的东西，原日我要再从头作一遍，还实纷歧定能乐成。到背面，咱们中间另有其它计谋投资者，无论是谷歌还是群寡汽车，我感觉咱们能拿到那些投资还是有环球无双的价值正在里面。
EW：你所谓环球无双的价值，详细是指什么？
LZF：比如2015年，谷歌要把它的智能手表收配系统带进中国，但是它的语音助手GoogleNow正在中国事不能用的。那时候，谷歌要正在国内找竞争同伴。出门问问之所以环球无双，是因为咱们其时的智能手表曾经是一个端到实个产品了。谷歌一看咱们的产品，放上去根柢上跟正在美国事一样的，无论是体验还是配淘效劳，都曾经很是齐备了。
其时国内智能手表产品的端到端，便是语音搜寻、语义识别、垂曲搜寻、内容的对接，到最后，整个效劳蕴含圆形屏幕那种手表的展现方式，市场上除了咱们之外，实的没其它公司，如今各人可能感觉不成能。假如不找咱们，可能谷歌语音用讯飞，语义用另一家公司，搜寻内容、UI界面再找另一个团队。这时候咱们实的是谷歌惟一的选择。
群寡汽车也一样，因为他们不是一个xC的投资，他们欲望通过跟咱们竞争，能够正在汽车方面孕育发作一个很是快的协同效应。比如咱们的问问魔镜（即Ticmirror），群寡汽车感觉，无论从硬件、软件、算法，还是从内容以及语音的交互上看，那都是他们已往想了不少年都没有真现过的东西。那时候，群寡汽车假如想正在智能化方面快捷动做，想建设一个比较扎真的启动点，想正在将来供给一个什么样的体验的话，这我不认为正在中国除了咱们，另有其它公司有那种才华。
EW：D轮那 1.8 亿美圆筹算怎样用？
LZF：重点会投入到母公司出门问问以及跟群寡汽车折伙开设的子公司身上。母公司依然专注作人工智能，各类算法、迭代，另一块是人工智能的产品化和商业化，咱们曾经作了可穿入手表和家居智能音箱，将来可能另有其余商业化产品，咱们会去扩大业务标的目的。子公司便是作汽车的智能化。到目前来说，怎样正在汽车不联网，连4G、摄像头都没有，屏幕也很差的状况下，先把汽车的智能化作起来，那是咱们正努力处置惩罚惩罚的问题，也是单方竞争的目的。
EW：国内有你比较不雅观赏的创业公司吗？纷歧定是人工智能止业的。
LZF：我不能说不雅观赏，我比较羡慕像昨天头条这样的公司。它还是有一些焦点技术的，而后用那个技术，快捷作出了一家具有海质用户且有很高用户黏性，最后真现了商业变现的公司。它的形式还是比较明晰的。我想，那其真是不少技术创业者梦寐以求但纷歧定能抵达的。
谷歌当年也是那样，它作了搜寻引擎，莫明其妙地找到了一个出格好的商业形式，而后它就起来了，而后作了各类千般出格伟大的工作。我是比较欲望能有那样的机缘的，只是咱们还没有找到那个点。你看，咱们那4年半，之所以不竭地合腾，正在表面看，是不竭地换产品、换标的目的，便是因为咱们没有找到那么一个点。
至少正在短期内，出门问问的形式跟昨天头条很纷比方样，所以羡慕归羡慕，咱们很难朝这个标的目的作。
